摘要:誰在制造流量噱頭?
誰在制造流量噱頭?
這些年,有個特別神經質的現象:一到逢年過節,就會有媒體過來掰著指頭給你數今年XX酒店漲了多少多少。
比如,最近“月薪2萬,住不起如家漢庭”就在這個暑期被炒上了熱搜,話題熱度至今居高不下。
有媒體分析,進入8月,北京熱門區域的經濟型酒店已漲價至800元/晚,高檔型酒店如全季、桔子水晶等則直接售價上千元,距五星酒店不過三四百元差價。
當媒體一場流量狂歡盛宴開場之際,我們不妨先劃出字里行間的重點:熱門區域。
什么是熱門區域?
景點云集的東西城是毋庸置疑的北京暑期燙金地段,國貿、朝陽公園、燕莎這些吸納了大量外地商旅人士的區域亦不遑多讓。
要知道好地段的北京酒店,向來都是硬通貨。酒店只是一個載體,重要的是背后幫消費者省的時間和路程。
而一座一線城市的熱門區域本身就是開放給全國乃至世界各地的游客、商務人士,供小于求的時候,價格就是最好調節市場的杠桿。
就像TFBOYS的粉絲把演唱會門票炒至10萬元一張,即使酒店價格已上漲近10倍,買得起票的粉絲們不會在乎酒店多出的這九牛一毛,他們只會在乎有沒有地方住。
相比之下,北京的漢庭、如家漲價更像是一個“偽命題”。
旅界截取攜程8月中旬某一天朝陽公園附近的數據發現,漢庭、如家價格區間基本處于400-500元(如家價格略低于漢庭)。
即使定位在國貿、大望路等北京核心CBD區域,中端酒店的代表亞朵旗下的高端品牌亞朵S一晚也就700元出頭。
同一天,北京5家希爾頓酒店的平均間夜價格約在1275元,6家香格里拉旗下酒店平均間夜價格則約在1500元。
以上對比的只是北京地區希爾頓、香格里拉的基礎房型,像香格里拉旗下中國大飯店的特色套房一晚價格近32000元,已經失去了對比的意義。
綜上,我們用客觀數據說話,以上北京經濟、中端酒店的價格約為相似地段北京希爾頓、香格里拉等五星酒店品牌基礎房型房價的30%-40%。
相比淡季,漢庭、如家有所上浮,但遠遠達不到部分媒體、自媒體所述“直逼香格里拉”、“掀翻希爾頓”的程度。
如果把選擇范圍再稍微放寬一點,我們會發現即使是暑期旺季,北京四惠、百子灣等接近CBD的區域房價還有一兩百元的房型。
事實上,即使一線城市酒店漲價了,也并非所有漢庭、如家都受到了這波暑期市場的波動。
在一些二三線城市的中小酒店加盟商看來,“今年暑期酒店漲價僅限于北京、上海以及熱門旅游城市,很多城市包括廣州酒店市場都不是很景氣。”
如果稍加留意,近期此類新聞標題還挺多,比如“月薪2萬吃不起中式快餐”,“2萬月薪,留不住一個00后打工人”等等。
雖然上半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也就是19672元,但吃不起快餐,住不起經濟型酒店,還留不住00后打工人,2萬月薪反而成了最“慘”的存在。
“月薪2萬”一度被視為國內一線城市的中產門檻,漢庭、如家又被視為經濟型酒店的代表,中產階層住不起經濟酒店,即使僅僅是個別現象,這種反差很容易成為媒體流量重要推手。
就像根據攜程的近日價格,漢庭酒店(北京天安門廣場店)在8月中旬的價格高達930元/晚。
但在北京天安門區域,酒店服務的主要是隔日清晨去看升旗的游客群體,只要游客愿意起早一點,住遠一點就能看到更多物美價廉的選擇。
一位資深媒體人將這種現象總結為:每年都會有出現幾次關于酒店漲價的話題炒作,通過罵酒店,同情中產打工一族來收割流量。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7月份國內CPI同比下降0.3%,全民消費低迷的背景下,即使酒店調價是個別酒店的市場行為,通過放大這一現象引發媒體傳播的底層邏輯非常值得玩味。
一位深諳新媒體傳播規律的業內人士認為,從微博、公眾號等平臺流量來看,一個大家都關注的熱點+正向暗合讀者所思的觀點+背后新信息發掘作為觀點論據+標題黨手法=吸量大法。
由此可見,“月薪2萬,住不起如家漢庭”標題背后框定了國內群體中最敏感的中產人群公約數,并募集取悅他們,并不等于新聞真相。
從華住、首旅如家Q2財報業績來看,反映旗下單體酒店經營狀況的RevPAR(每間可銷售房收入)僅僅是恢復到疫情前。
以首旅如家為例,從業績預盈利公告來看,今年Q2全部酒店RevPAR約163元,恢復至2019年同期101%,與疫情前相比并未呈現明顯波動。
至于暑期的經濟型酒店的真實運營情況,如果不能跳出“游客-商家”的二元對立框架,則很難找到能讓各方都滿意的解決方案。
人口學家、攜程董事長梁建章曾為“五一”小長假簡單算過一筆賬,“如果全國人口中有三分之一因為出行而需要住酒店,那么就有4億名游客的住宿需求需要被滿足。”
中國目前的酒店房間總數達到了2000萬間的規模,已經是世界第一的水平。即便按照兩人住一間房間來計算,那么所有游客也需要2億個房間,達到了實際供給能力的10倍。
“所以在這種反差面前,必定會出現有人希望出行卻訂不到酒店的局面,至于能訂到房間的游客,往往也必須接受酒店方基于供求關系變化而臨時推出的漲價方案。”梁建章表示。
近期,河北涿州某酒店災情期間僅僅漲價30元被罰款,淄博酒店則在“趕烤”最火熱時期被政府限價,無形的手屢次為酒店房價強行降溫。
在這個周而復始的死循環下,寫稿的媒體收獲流量,出手的政府獲得好評,受傷的往往只是疫情期間已經苦苦支撐了3年的中小加盟商、單體酒店。
事實上,從供需關系入手,在成本不變的情況下,任何產品和服務大幅漲價,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需求太多。
從國外來看,今年暑期酒店漲價幅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近期,旅游房屋租賃平臺Airbnb、全球最大OTA Booking均創下了史上盈利最好的財報季度。
根據酒店業分析公司STR的母公司CoStar數據,今年上半年歐洲酒店的平均房價為148.88美元,比去年上漲了近14%。
以巴黎的豪華酒店為例,今年上半年的夜間房價比去年同期上漲了22%以上。
德勤咨詢公司負責美國運輸、酒店及服務業務的達赫說:“盡管經濟面臨逆風,但我們看到夏季休閑旅游的需求非常強勁。”
達赫認為,這種現象主要源于三方面的推動力。一是疫情結束后人們對旅行的想念,二是社交媒體對出行的宣傳作用,三是遠程工作允許上班族延長假期。
不難看出,國外對于市場淡旺影響酒店房價有著比較清晰的認知,既然疫情虧了三年沒人心疼,后疫情時代收復失地也是情理之中。
谷賤傷農,這個道理淺顯易懂。
輿論炒作是媒體權利,但能聚集、形成輿論響應,并得到廣泛贊同,成為一種社會壓力,卻反映了某種耐人尋味的趨勢。
其實如果真的因為酒店漲價太高失去消費者青睞,自有市場機制會給酒店運營者毒打。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疫情期間,每逢暑期、國慶酒店漲價吐槽聲亦不絕于耳。
對于解決酒店旺季價高,《中國青年報》指出,最有效的解決方案應該是進一步健全休假體系,確保帶薪休假制度充分落實。
梁建章亦認為目前這種每年只有幾次長假的制度設計,會在短期內急速扭曲旅游行業的供求關系,“由此導致的結果,就是游客們不得不付出比平時貴得多的價格,卻只能獲得比平時差得多的體驗。”
至于看似因此賺得盤滿缽滿的中小酒店加盟商、單體酒店,也不得不面對超負荷運轉的巨大壓力,同時還必須警惕各種隱患和風險,然后在即將到來的黃金周繼續提價——被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在短期內爆發性出現的流量狂歡,除了炒作的媒體,并沒有多少真正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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