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時代拋棄你時,連聲再見也不會說。
“時代拋棄你時,連聲再見也不會說。”來源 | 投資家(ID:touzijias)作者 | 劉曉月
時代拋棄你時,連聲再見也不會說。
前幾天,曾被阿里押中的明星獨角獸正式宣布停業——共享衣櫥平臺衣二三發布公告,宣布公司將于2021年8月15日關閉服務。衣二三APP及相關小程序、網頁版均停止運營,衣二三合法收集的相關信息將依國家法律法規進行刪除。
這一消息引發了輿論的廣泛熱議。要知道,這可是資本市場上曾經炙手可熱的獨角獸。據企查查數據顯示,衣二三前后共經歷過六輪融資,滴滴早期投資人王剛投資了其天使輪階段,金沙江創投、紅杉、IDG、軟銀中國、真格基金、阿里巴巴等投資機構均參與了后期多輪融資。
其中,最大一筆5000萬美元的C輪融資,阿里巴巴也參與跟投,之后還在2018年9月獨家領投了最后一輪的戰略融資。
諷刺的是,現在打開衣二三應用,“阿里巴巴集團”幾個大字還顯赫地擺在開屏頁面上。
衣二三的倒下,是共享衣櫥賽道由盛轉衰的縮影。回想當年,在“共享經濟”概念最熱之時,共享衣櫥也成為創業者趨之若鶩的賽道。
IT 桔子數據顯示,至今(含已關閉)共計有 23家共享租衣企業曾出現,包括多啦衣夢、女神派、魔法租衣、租衣日記、美麗租等;其中多家公司拿到了數輪融資,總金額超過了12億元。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平臺創始人不乏背景深厚者。如衣二三創始人、CEO 劉夢媛是資深時尚媒體人,創辦過《芭莎 TV》、《第 1 時尚》、《TOP MODEL》等電視節目,是中國國際時裝周、上海國際時裝周的評委。魔法衣櫥創始人梁亮是連續創業者,在創立魔法衣櫥之前,曾是奔流標識創始人;MsParis 女神派創始人、CEO 徐百姿此前是著名投資人,曾任德意志銀行、麥格理集團香港 TMT 投資銀行部副總裁,執行過唯品會、阿里巴巴、夢芭莎等多個電商項目的境外上市與融資。
然而如今,共享衣櫥賽道卻迎來了幾近“團滅”的命運。自打衣二三在2018年獲得一筆阿里的戰略投資后,這條賽道上就鮮有資本動向。據IT桔子的數據,目至少10家共享租衣項目已經關停,包括多拉衣夢、愛美無憂、跳色衣櫥、魔法衣櫥、有衣、美衣共享、去租吧、喵搭、NA!VE那衣服等。
隨著行業僅有幸存者之一的衣二三關停,共享衣櫥,恐怕真的要徹底涼涼了!
那么,我們不禁要問了,從大起到大落,共享衣櫥的團滅究竟給我們留下怎樣的啟示?
一
只要一百塊,天天都能穿大牌
對于每個女孩而言,最大的痛點就是——衣櫥里,永遠少一件衣服。
多啦衣夢平臺曾經對女性衣櫥內的衣服使用率做過相關調查,調查顯示大約64%的女性衣櫥里的衣服使用不會超過三次,即便如此,大多數女性仍然會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衣服而感到困擾。
“上千件衣帽配飾,專業的穿搭團隊服務……”只需預付一定的會員費,就可以無限次地租各種服飾。共享衣櫥的出現,既能夠滿足女性們日日穿新的夢想,也能夠避免消費過度引發的浪費現象。
衣二三曾經的廣告片 圖片來源:視頻截圖
除了來自消費者的需求外,一些品牌商也有消化庫存的壓力。
產能過剩,成為女裝行業內的最大痛點,很多企業都是大規模、批量化生產衣服的,而且相比男裝而言,女裝因為款式多導致庫存非常大,服裝行業,庫存可以說是它的頑疾。
此前衣二三創始人劉美媛曾在一次采訪中說道:(對一個品牌來說)傳統渠道一個季度能掉50%的貨就不錯了。剩下來的貨就得靠打折,否則頂多只能收回成本,就要過季了。”
一端連接消費者,一端連接供應商,互聯網經濟的優勢恰恰在于“海量資源供需匹配”。由此,共享衣櫥企業如雨后春筍涌現。
總的來看,創業企業的商業模式分為兩種:
一種是主打類型化,以如多啦衣夢為代表。多啦衣夢創始人梁亮表示,該品牌的出發點是“滿足女性對衣服多樣性的追求”,不僅是追求大牌,“淘寶風”也是市場檢驗出來的王道。
另一種則是場景化,以衣二三、女神派為代表,主要滿足用戶在一些諸如婚禮、約會、商務活動場景中對高端奢侈品牌服裝的需求,只要花幾百元就能穿上平時買不起的大牌衣服。
表面來看,這是一個成本低、回款快、前景可期的生意。因為即使是上千元的服裝,只要有足夠的用戶就能極大地攤低平均成本,而且項目在服務過程中是以“一對一”的形式,不用擔心會像露天擺放的共享單車那樣,有“國民素質照妖鏡”的擔憂,出現被人惡意破壞、盜竊等情況。
媒體報道顯示,衣二三平臺上75%的收入都是來自于會員費,并在2019年實現了整體盈利。女神派方面曾表示,在2017年時其每件衣服平均上架2個月即可回本,并且常服租賃超越禮服成為了公司主要的盈利來源,公司整體則在不到一年時間內實現了收支平衡。
有創業者做出估算,如果服裝是萬億市場,那么這種共享衣櫥、包月換衣的穿衣方式,市場體量大概在4000億。
二
“獨角獸”,咋就變成了“毒角獸”?
那么,“理想很美好”的共享衣櫥,為啥后來就遭到了現實的毒打呢?
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共享衣櫥和共享馬扎、共享雨傘等各類花式共享概念一樣,都犯了最核心的一種錯誤——違背了商業本質。
筆者認為,共享經濟成立的前提是——人們是否真的需要“共享”?“共享”所需付出的成本,能否覆蓋它所帶來的“收益”?
首先是需求問題。誠然,人們想以更低的價格來獲得更多的衣服,但問題在于,人們是否愿意以“共享”的形式來實現這種愿望?
衣服,恐怕已經超越了人們愿意與陌生人共享的心理邊界——“別人穿過的衣服”,尤其是貼身衣物,無論是私密性,還是衛生性方面,都很難讓人們接受。尤其是疫情期間,更進一步強化了人們的戒備心理。
第二是成本問題。從商品選購,物流倉儲建設,再到后期的清洗維護,每一個環節實際上都是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撐的。
我們先來看采購環節,誠然共享衣櫥能為品牌商們拓寬服裝的銷售渠道,但是因為平臺走量太少,所以采購時幾乎沒有議價優勢。畢竟平臺吸引用戶的點在于類型多樣,所以不會在一個SKU下面拿很多貨。
但與此同時,服裝屬于非標品,款式繁多,要滿足不同消費者的需求,需要大量SKU,這對于庫存管理還將構成巨大挑戰。
其次是交易匹配環節。共享衣櫥的交易并不能像共享出行一樣,是一種能夠標準化的模式,后者用戶的主要需求就是從出發地快速到達目的地。共享衣櫥模式系啊,人們對衣物服飾的選擇中夾雜了很多個人審美偏好,缺乏統一的標準,這就導致產品的供應方和需求方很難做到簡單高效地匹配。
此外,想要吸引用戶,就必須豐富產品類型,這意味著必然有一批服裝會積壓在平臺。根據業內人士透露,一個平臺上往往臺只有三成左右的衣服是真正處于流通狀態,近七成是長期積壓在倉庫之中的。這也就是說,共享衣櫥只不過是讓大家閑置的衣服從自家衣柜轉移到了倉庫而已。
接下來是流通環節。每次衣服出租,都要經過反復清洗消毒,等于是順便開了家干洗店;衣服的投放和回收,都需要轉運倉和快遞員,等于是順便開了家快遞公司;用戶上平臺租衣服總要問清楚相關信息,這又不得不設客服應對,本身就一家電商公司。
相對于高企的成本,而共享衣櫥的需求又屬于小眾市場,訂單量增加緩慢,導致這部分管理和運營成本難以被有效攤薄。
所以,共享衣櫥的回本周期其實是相對漫長的。劉美媛曾在一次采訪中透露:衣二三的一件衣服平均需要3到4個月的流轉才能回本。
漫長的回本周期,單一的營收模式,再加上投資圈資本寒冬的時代到來,共享衣櫥終于褪去了曾經的光環。
而在平臺成本亞歷山大、資金鏈吃緊的情況下,不得不開始花式套路用戶,這就進一步加速了項目的死亡。
其實在倒閉之前,衣二三平臺的服務就已面臨大量投訴。2018年10月,有媒體爆出衣二三在未提前告知用戶的情況下單方面修改協議內容,以至于之前平臺所承諾的“每月衣箱無縫銜接”、“會員特權”等承諾無法兌現的問題。當時,衣二三給出回應“舊規則成本太高,難以獲利”,且今后都會按照新規則執行。
2019年至2021年,連續多家消費投訴網站曝光衣二三“自動扣費”“會員自動續費”“售后退款困難”等問題。
還有用戶表示,雖然官方對外稱自己的SKU有2萬件,但實際上用戶可選的衣服很少,“好看的衣服永遠缺貨”。
另外一個當年的明星項目“女神派”,也飽受詬病,在黑貓投訴平臺上,對它的投訴已超過200條,多數內容都是“超期不退會員費”和“不退押金”。
有用戶表示,女神派拒絕退還其租衣服和包的押金總額已高達2.5萬元,但其聯系平臺時,客服卻總是在拖延或干脆不理。
既沒有賺錢,又失了口碑,平臺的倒下,其實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三
結語
大潮退去,方知誰在裸泳。
回想當年共享經濟火熱之時,各種各樣的創業項目花式涌現,除了共享衣櫥、共享單車之外,還有共享馬扎、共享紙巾、共享籃球、共享手機,真實還有共享女友,似乎“共享是個筐,啥都往里裝”。
然而短暫輝煌過后,就是一地雞毛。共享項目們從來都掙得是投資人的錢,而不是用戶的錢,因此隨著資本的退潮,這些明星獨角獸們紛紛折戟,當初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凄涼。
可以預見的是,這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違背了商業規律,就必然要付出代價,未來我們將會見到越來越多偽需求、只燒錢的“毒角獸”倒下。
參考文獻:
“用買Zara的錢租Prada”,為什么沒人買單?共享衣櫥“獨角獸”突然倒下!
又一家電商平臺倒下!共享經濟的棺材板該蓋上了!
“租衣服穿,天天穿新的、好的”,看起來的好生意,“共享衣櫥”龍頭卻宣布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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